“立刻传太医为夫人诊治喉咙。”李湛吩咐。
“是。”黄福全立刻派人去办。
“传膳吧。”田恬艰难开口,李湛这天天没好好用过饭,如今清醒,得赶紧吃点东西。
“是。”黄福全连忙应声。
田恬偏头看向李湛:“公子,您现在感觉如何?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?”
李湛如实道:“心头还是隐有暴躁,只是我现在稍微能控制自己。你现在不能说话,有什么话,等喉咙好了再说。”
小妇人一字一句出口太过痛苦,他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田恬点头。
不一会儿,太医过来,李湛带着田恬走到铁牢门前,让太医为田恬诊治。
太医给田恬把了脉,又看了看她的喉咙,红肿充血的厉害:“只是说话太多伤到了,这两日少说话即可,微臣会开两剂汤药给夫人,应该就能大好。
吃食也尽量进流食,喉咙不会太过难受。”
田恬点头。
李湛又让张太医看了小妇人的脖颈,那里青紫的厉害,看上去十分可怖。
不难想象昨天他在无理智的情况下,用了多大力气。
也亏小妇人命大,否则现在已是一具尸体。
一想到小妇人差点出意外,他从心底里散发出阵阵寒意。
若是小妇人真有什么三长两短,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“夫人肤白肉嫩,看起来吓人,但并未伤到根本,只需涂抹些药膏,就能好转。”
张太医也觉得奇怪,按理说夫人这般柔弱的女子,一旦被太子爷掐了,不死也要重伤,但情况根本不是那样,她居然是他这段时日诊治伤势最轻的一个。
自从太子爷中毒之后,别院里伤者无数,伤的最轻的至今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弹。
夫人的伤着实让他震惊,难道真的是太子爷心上之人,所以哪怕在太子爷神志不清的情况下,依旧能对她手下留情?
这天底下的情爱,当真能有这么大的力量?
田恬深知自己的轻伤,主要是她会龙诀的缘故,她的身体素质本就比别人好,且昨日伤到之后,她一直在运转龙诀,帮李湛平心之余,她自己的伤口也在滋养。
喉咙之所以厉害,是她不停在念清心咒,不然今日也不会这般严重。
李湛松了口气:“有劳张太医了。”
“不敢。”张太医又给李湛把脉,又开了一些平心静气的汤药。
张太医离开后,田恬和李湛开始用早膳,田恬的手始终不敢松开。
李湛喜欢小妇人这般缠人,但一直拉着还是消受不起的,毕竟他是堂堂太子爷,一举一动受人瞩目,在外人面前必须是威严的,哪怕黏糊也只能在私下里。
“玉儿,吃完饭再牵着可好?”
田恬不愿意,柔柔弱弱道:“妾身真的害怕,一放手就怕失去公子。”
李湛长叹一口气,昨日的事情肯定把她吓着了:“那就牵着吧。”
田恬这才满意。
李湛吃了好几个大包子,田恬只能喝些稀粥和燕窝、
用过早膳,护国寺方丈也被黄福全请过来了。
“大师,您看主子爷如今已恢复清醒,是否能从这铁牢里出来了?”
方丈简单和李湛对话,确认他已是正常人,但为了稳妥起见,还是商量道:“太子爷,您虽然已经恢复清醒,但体内毒性只是暂时被压制,为了别院众人性命,老衲觉得您还是继续在铁牢里待上一月,若是一月后您能完全控制自己,老衲就放您出去。”
李湛对此没有异议,方丈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,他也不想害了旁人性命。
“可以。”
十二年前,他被关进铁牢两年,这次只是一个月而已,不足为道也。
方丈欣赏太子大局为重的善心:“阿弥陀佛,太子爷舍小我成大我,以后定是一国明君,百姓之幸,天下之幸。”
李湛神色谦虚,也跟着双手合十,念了一声阿弥陀佛。
方丈走后,李湛又把黄福全叫到跟前:“我苏醒的事情,你传进宫里了吗?”
黄福全点头:“回主子爷的话,已经飞鸽传书传给陛下。”
李湛抬头看天:“既如此,便静候宫里的信吧。”随即又道:“安排热水,我要沐浴。”
他身上都臭的不行了,他自己都嫌弃自己,也只有小妇人不嫌弃。
“是。”黄福全立马去办。
李湛低头看向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的小妇人:“玉儿,你也出去吧。”
他要在铁牢里待一个月,总不能让小妇人陪着他一个月。
这对小妇人来说,太过残忍。
田恬怎么可能出去:“不要,妾身要在里面陪着公子,公子能出去了,妾身再出去。”
李湛心中感动,揉了揉她的发鬓:“你这又是何苦,铁牢阴暗,你一柔弱女子不能在里面久待。”
“公子能待得,妾身自然也能待得,妾身绝不一人出去。”田恬十分坚持。
李湛叹气:“你啊你,你让我说什么好。”
田恬笑:“以后太子爷待妾身好些便成。”
张太医和方丈已经在她面前称呼李湛为太子爷,她也不藏着掖着,直接挑明了他的身份。
李湛笑,捧着她的手放在心口:“这里只有你一人,此生这里也独属你一人。”
田恬笑颜如花:“妾身可记下了,若太子爷这里敢多住人,妾身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,妾身会毫不犹豫离开。”
“招惹了我,你走不掉,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。”
田恬恶寒:“好了,不说了,妾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”
太肉麻了!
李湛也不多说,小妇人喉咙还未好,说多了只会让她难受。
不一会儿,黄福全带着墨扬墨染打开铁牢大门,进来帮李湛布置。
若是只有主子爷一人住,不用布置也无妨,但还有夫人在,有些隐私必须注意。
先是打扫了牢房,重新铺了床单被褥,加设了屏风,从铁牢门外往里看,完全看不到床榻里面的景象。
黄福全还贴心准备了一大束鲜花,放在四方桌上,给冰冷的铁牢增添了几分颜色。
布置好一切,浴桶,热水送进来,狭小的铁牢都有些堆不下了。
田恬道:“你们都退下吧,公子这里有我伺候就行。”
黄福全等人行礼退下。
李湛哪里好意思让小妇人伺候,虽然小妇人是他的女人,但他长这么大,还从未让女人看过身子。
难免还是有些局促的。
田恬道:“公子,您双手受伤,不能沾水,就由妾身伺候您吧。”
李湛想让黄福全伺候:“还是让黄福全来,我一直是他伺候的,已经用习惯了。”
先不说他好不好意思,就说他浑身酸臭难闻,他不想让小妇人看到他那么不堪的一幕。
“那您现在要习惯妾身伺候,您的病情只是暂时被压制,不一定就没事了,若是黄总管进来伺候您,刚好您又发作,那他就危险了,妾身不同,妾身会清心咒,怎么也比他更合适。”
田恬说到了关键处,李湛被堵的没话说。
“有劳夫人了。”
田恬嗲了他一眼:“真不习惯公子跟人客气的样子。”
李湛哭笑不得。
田恬先是帮他把胡子刮干净,又把头发梳顺,这才伸手过去帮他解衣扣。
李湛颇为紧张,一张俊脸红似血,就连耳后根都是红通通一片。
田恬只当做没看见,快速解掉他的外衣和亵衣亵裤。
味道太大了,李湛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田恬安慰道:“公子不必觉得丢人,您做的很好了,有些人病重,连屎尿都不能自理拉在身上,您只是身上有些味,和旁人比起来,厉害太多太多。”
李湛骨子里是个爱干净的,哪怕没有理智,他也没有拉在身上,而且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用膳,除了小便外,根本没出过恭。
李湛闻言,果然没那么尴尬。
只是被小妇人脱的光溜溜,他还是别扭极了,赶紧跨进浴桶,一张俊脸红的都快冒烟了。
田恬拿起巾子帮他洗头,搓身子,还帮他按了好一会儿。
李湛的双手不能打湿,田恬要帮他洗全身。
田恬一把逮住他的宝贝清洗时,李湛忍不住惊呼出声,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烟。
“玉儿,你.....”
田恬不以为意:“公子,别激动,妾身只是帮您清洗而已。”
李湛:“......”
他能不激动吗?
被人逮住了命根子。
田恬只感觉就像是气球似得,疯狂吹气长大。
李湛这些年虽然一直在护国寺后山修身养性,但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,宫中的好东西滋补物品全部进了护国寺后山。
他长的可真大。
田恬觉得两只手并在一起,都不一定全部握完。
李湛整个人都不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