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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结果僵尸身体出去了,脚尖还勾着门槛,整个人悬空横着,半点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这时四个人才发现,似乎并不是僵尸出不去,而是不想出去。

    这时遮住月亮的厚厚云层终于散开了些,月光倾泻而下,将院子里照亮了些。

    “嗬!”

    僵尸忽然整个一抖,僵直着手臂挡月光,以极快的速度小碎步蹦回棺材,甚至自己用双手戳着棺材盖一盖上。

    普桑:“………他…想睡觉了?”

    江诺:“不排除这个可能。”

    無丑紧皱眉头,“僵尸不应该怕月光,有古怪。”

    司砚不知道说什么,但总觉得应该接点什么话,“那我们也睡吧。”

    困了。

    他打了个哈欠,小心翼翼揽上江诺的手臂,歪头靠在肩膀上。

    〖果然还是得嘉宾团啊,我要是经历了这些,别说当晚,三天三夜我都不见得能睡得着。〗

    〖司娇娇名不虚传!暗戳戳撒娇谁能抵挡得住啊!〗

    反正江诺抵不住。

    他唾弃自己怎么又又又又心软了,搂着司砚往屋里走。

    無丑并没有和他们挤在一张床上,抱着桃木剑依旧守在外屋门口靠着睡。

    月色愈发明亮,厚厚云层散开。

    普桑越睡越觉得冷,突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眼睛刚一睁开,就立刻警惕站起,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,可又隐隐感觉之前来过。

    普桑踩到几根断树枝,突然浑身一震,警觉抬头看大树枝丫。

    虽然月色昏暗看不清,但她十分确定这是他们白天进村时的树林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在义庄里睡觉吗……”

    普桑疑惑低喃,只能按照记忆往村子里走。

    呼——

    倏忽一阵大风刮过。

    带起树林里落叶飞尘,迷了普桑的眼睛,她下意识闭眼抬手挡风。

    “大肚婆,坐花轿……!”

    狂风过境,普桑恍惚间看见几个孩子光脚在不远处的草丛旁跳着蹦着,嘴里还唱着诡异的歌谣。

    她赶紧躲在树后,小心探头观察。

    是白天村子里的那些孩子!

    “大肚婆,坐花轿,嫁孤鬼,点灯笼,阴时成!”

    “七个引路魂,变成亡命坟!”

    小孩一边围着圈圈蹦,一边拍着手打拍子,“引路魂到第四个,谁是第五人?”

    “谁是第五人?”

    突然,他们安静下来,齐齐转身紧盯着树后的普桑,低头笑着,语气阴森森,抬起手臂直指。

    “你是第五人!”

    “你是第五人!”

    普桑呼吸放缓,下意识想到水水扭曲手指比出来的四。

    幻觉,肯定是幻觉!

    普桑转身就跑,往村子里的方向快速跑去,身后的小孩如影随形,一边追着她一边唱。

    “引路魂到第一人,变成僵尸锁棺材!”

    “引路魂到第二人,断掉双腿变怪物!”

    “引路魂到第三人,蜈蚣蚂蚁肚里爬!”

    “引路魂到第四人,抓个人是替死鬼!”

    普桑清晰听到声音就在身后不远,就算她速度再快,好像也甩不掉这些孩子。

    双腿渐渐灌了铅,她喘着粗气,心里估摸的时间,已经完全超过他们穿过树林的用时。

    这意味着她若是不面对,根本就跑不出去。

    果然,普桑一停下来,身后跟着的孩子们也不再追,安静站成一排,同步歪头阴森森。

    “你们…你们想干什么。”

    普桑喘着气,垂在身侧的右手掐了个决。指尖散发莹润光泽。

    “引路魂到第五人……”

    孩子们又齐齐出声,声音稚嫩诡异。

    “撞上花轿浑身血!”

    他们骤然尖叫,抬起双手指着普桑身后。

    普桑惊骇转身,不知何时出现在对着的花轿朝她撞来,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而在花轿隐隐绰绰的红色轻纱里面,坐着个美艳女人,肚子高高耸起。

    普桑深知这是幻觉,忍住恐惧和紧张想要记住更多细节。

    却在花轿彻底撞上来的那一刻,浑身碾压似的疼痛。

    第140章 昨晚发生了什么

    “普桑…普桑!”

    最终发现异常的是江诺。

    他靠在司砚和普桑的中间休息,突然感受到竹床震颤,警惕醒来。

    偏头就见普桑的身体变得僵硬,双手扭曲竖起,五指岔开。

    江诺立刻点上她的生穴灵台,低声喊了几句名字。

    司砚和無丑围了过来,紧张看着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普桑骤然睁眼,大口大口呼吸着,拉上了司砚的手臂,缓了好一会才虚弱开口。

    “幻境……”

    司砚拍背给小姑娘顺了顺气,边拍边问,“你被拉进幻境了?”

    普桑止不住地点头,下意识摸了摸胸口,确认没有流血才放下心,刚才被碾压的痛感太真实。

    “我,我刚才醒来,在进村的树林里,白天那些没穿鞋的小孩儿围着唱歌……”

    她突然一顿,茫然无措抬头,“好像,和出事的人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我忘了……”

    怎么就忘了呢。

    普桑双手抱着头,缩成一团,“我不记得,好像、好像是七个人,歌谣在唱七个人的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