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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原本每个人都是一身黑, 现在衣服也失色了。

    金墨手指向底下正在奋战的男人,“大黑,去救他!”

    周围的伙伴都会心一笑。

    黑色巨人的两个白色小圆眼睛还留着, 快速的眨巴两次,化作一道黑烟飞飘了下去。

    谁说大块头行动就不敏捷?

    黑影飘到了男人身边又化作了只有轮廓的黑色巨人, 一拳头轻而易举砸飞了三只巨型豹子,一手捞起男人就跑。

    男人似乎懵了一下, 很快开始挣扎, 拿血色的剑去砍大黑的胳膊。

    可那胳膊被砍掉了,又重新聚集起来,像烟像水一样。

    大黑把砸出去的左拳头收回来, 轻轻摸了一下右手里握着的男人的脑袋,以示安抚和友善, 然后下身化作云烟又飘回了山顶。

    大黑回到他们身边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,它非常乖巧地蹲了下来。

    金墨夸他:“干得漂亮,大黑!”

    金墨转而托着下巴认真地想,喃喃自语:“别说十几个人,100个人都能救的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牧瑰:“是啊,我只是问你能不能做,并没有否认你能否做到啊。”

    顾疏道:“你这个能力真好用。”

    金墨眼睛发亮:“莫非我在夜晚的时候非常的强?”

    牧瑰:“嗯很强,真棒,所以,先把人放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金墨招了招手,黑影散去,持剑男人落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男人稳稳落在地上,黑色西装裤裹着修长的腿,似乎还能看清衬衫固定绑腿的轮廓,曾经雪白的衬衫染着大泼鲜血,双手袖子被挽到手肘,左手五指攥紧剑柄,微微抬着下巴,眯起眼睛,薄唇抿成一条线,仍是保持着警惕。

    青鉴心想,又是一个帅哥,他们团队的收人标准难道是看颜值?

    男人扫了一圈,把视线移向牧瑰,他一眼便看出,这人是团队的核心。

    他朝着牧瑰倏地抬起了剑。

    同一时间,苍剑声的剑撞在对方的剑刃上。

    锵。

    因为双方都没有用力,所以只发出了轻微的金属碰撞的声响。

    苍剑声默不作声,只是剑刃相抵。

    他在等着牧瑰发话。

    牧瑰静静看着他,露出怀念般的眼神,他开口说出了他的名字:“好久不见,颜烺。”

    颜烺的神色一变。

    从诧异变得古怪,然后是疑惑。

    青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他们三个人的神色:持剑的那个男人,现在知道他的名字了——颜烺。牧瑰,还有牧瑰身后的那只鬼,和颜烺长得一模一样,目测就是他本人的鬼。

    他们的脸色似乎一同改变了,表情改变的每一寸弧度都近乎相同,像是在照镜子。

    牧瑰继续说:“知道你的名字的人,除了你那在监狱的养父母,以及心理医生,应该也只有我了。”

    颜烺闻言,定定看了他两秒,手中的剑蓦然化作了红色的粉尘消失不见了。

    看来那是异能生成的剑。

    青鉴看见了他的异能名称:血剑,果然又一个vg级的。

    “牧瑰,你长得和小时候太不一样了,我认不出来。”他脸色颇为平常,然而在旁人看来却像是一瞬间收起了身旁的利刺。

    苍剑声也轻轻将剑收入剑鞘。

    牧瑰笑道:“但你还是可以记起我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颜烺皱眉:“你整容了?”

    牧瑰笑起来,凑到他耳边对他说了几句话。

    颜烺:“是吗?”

    牧瑰:“你信了?”

    他还以为要多说一些。

    颜烺淡淡地回答:“世界都成这幅模样了,也没什么不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牧瑰勾起唇角:“我就知道,你会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颜烺看着他略微停顿了一下:“而且,能够一眼分辨出我们的人,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牧瑰:“是目前只有我。”

    旋即,颜烺不情愿地咋舌了一声,“你刚刚是不是就已经守在这里了?”

    牧瑰点头:“对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颜烺,那眼神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:“不会背叛的人,再艰难的环境也不会背叛。环境不会改变一个人作为人的根本原则。假如改变了,那证明那个人,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,或者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,你只是看清了事实。”

    封薄明在一旁,心里却默默补充了一句:这么说的前提是,真的看清了全部的事实。

    颜烺嗤笑出声:“我赞同你的做法,我早就提醒过他要注意那群人,他偏不信,非要我保护他们,拖着一群白眼狼在那里呆了这么久,只有他亲眼看见才能够死心,那些包袱跑了反而更轻松了,不用你们帮忙,我也可以活着走出那里。”

    牧瑰笑道:“那是因为策之和你我不一样,是个单纯善良的人。”

    颜烺刚想说什么,突然伸出手捏了捏眉心:“他说想和你说话,那我换人了。”

    牧瑰点头。

    周围的人对他们的对话摸不着头脑,为什么在他们俩的对话里面出现了第三人的名字?

    颜烺把手放下的时候,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,原本冷峻的神色,锋利的眼神和横眉,突然垮了下去,嘴角与眼角眉梢的弧度微微向下弯曲。

    青鉴无法形容这种诡异的感觉,就像眼前这个人突然变得温顺了许多。